“她的内脏已经开始就糜烂,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了,我相信她是靠信念和毅力强撑。”
医生摇头:“可是,她的身体承受的疼痛……”
子航有些眩晕,他的手必须扶着墙,以稳定自己。
“就让她安心的走吧,”医生看着他,拍拍他的肩膀,说:“勇敢点!去见她最后一面吧!”
子航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站了起来,泪流不止的他没有一次举手拭过泪,反正他这回拭乾脸上的泪水,下一刻脸颊还是会被泪水浸湿,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呢?他不发一语的在抢救室定了一会儿。
他走到她身边,她含泪的眼在看到段子航沾满泪水的脸颊时,心中充满抱歉。
“我可能不能陪你一起变老了!”她微弱的声音,“对不起了!”
久久,他的泪水像暴雨一样从眼角深处涌出,嘴里的千言万语无法表达,都掖在唇边,轻轻的吻了她的苍白粉夹,“你安心的走吧?我不会怪你!”她再次看看他,眼角的泪随两颊流淌。她无奈的眼神看着他,微笑的点点头,本想说什么,可是没能说出来,随即闭上双眼…….
子航再也支持不住的双脚一软,整个人陷入昏迷的空白世界…….
尾声
清晨,烟雾迷朦。
段子航想去海边,于是他去了。
在沙滩上,他孤独的坐着。他蓦然抬头,那双深深地,足以魅惑天下少女的眼睛,凝视着茫茫大海。他看着那无边无际,迷朦的海面,整个心灵神态,都被冰结凝固着,那海浪的喧嚣,那海风的呼啸,对他都是静止的,什么都静止了,时间,空间,思想,感情,什么都静止了。
突然间,天空飘起蒙蒙细雨,与海天间的迷茫大雾形成一片独特的雾中雨…….
段子航从静止的思绪中迸跳出来,然后,他又能思想了,第一个钻入脑海的记忆,竟是他的雪儿。
久久,他把头埋进弓起的膝盖里,双手紧握膝头。他就这样坐着,不动,不说话。
海风夹杂着细雨毫不留情的吹袭着他,他继续坐着,不知过了多久,风雨在他身上已带凉意,潮水渐长,涌上来的海浪突然从双腿下走过,冰凉的海水使他浑身一颤,他抬起头,瞪着茫然的海,迷朦的天,瞪着这雾中雨,难道老天也会流眼泪?
他爆发了,用尽全身最后的余力,他对着那流泪的老天,声嘶力竭的大喊:“雪儿,你回来吧?”
他仰天狂呼,声音飘到海天之外。
突然,雨下的更大了,他注视着这雾中雨,泪水和雨水 .
让他的视线变得一片模糊,他喃喃自语:“我明白了,这雾中雨就是老天的眼泪!”
他再度仰天狂叫:“雪儿,你回来吧?”
“子航!”段子航恍惚听到雪儿的叫声。
“子航!”他突然看到雪儿在茫然的大海深处,他开心的向她走去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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