岁月如梭,孩子渐渐长大,家庭还算平安。然而,每当夜深人静,借着窗外清冷的月光,端详酣睡的枕边人,常常有伤感与不甘涌上她的心头。还有傀疚,因为她觉得自己无论怎么努力,都无法爱上这个温和憨厚的男人。
那天下楼买菜,她左脚踩到右脚的鞋带,一跟头从楼梯上栽下去,脑部再次受到重创,躺在了床上。
在病房里,她像一截无知无识的木头,完全不知道,在她被送到医院那天,信奉“男儿有泪不轻弹”的男人是如何当着众人的面,涕泪滂沱跪求大夫救她;也不知道,在她摔伤的最初几个月,患有肺心病,动不动就气喘吁吁的男人是如何拒绝所有人的帮助,衣不解带在她床边守护;更不知道,在她病情稳定下来后,一直心存委屈的男人是如何一边流泪一边给她读那些信……
那些信,她一直小心地保存在自己床下的小木箱里。她没有对男人透露木箱里面的秘密,男人也从来没苛问过她,但是她从男人偶尔瞟向木箱的目光中揣测,他其实心知肚明。
一心只想救她,他请教了所有可能会有办法的人。别人对他说,拿她最心爱的东西刺激她,他立刻想到了那口木箱。可是,坐在床边,他迟迟没有行动,担心不经她允许就擅动那口木箱,会不会冒犯了她。
说实在的,他有些怕她。结婚多年,她总是温柔贤雅,从不对他大声说话,可他认为她是下嫁给他,这样,他就欠了她的,他不能让她难过。但是眼下救人要紧,他一千遍地说服自己,终干把木箱拉了出来,打开。
正如他的猜测,是信,她爱过的男人、一直不曾忘怀的男人写给她的信。这些信被她按时阅顺序仔细编排捆扎,历经岁月的侵蚀,依然平整如新。他用颤抖的手把那些信一封封打开,读着,心里的滋味真是难以形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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