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显得有点局促,一度想过来握我的手,但终于没握,说,好好读书,上大学,读研究生,你读到哪,我供到哪,从今以后,你就是我的妹妹。他说得诚挚,不矫情,不做作,我听得出他内心的实在。
那一次的见面很匆忙,短短的几句话后,就分别。但严希的名字却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里,夜深人静,我常常会想起他的容颜,他白净的脸,有点腼腆的表情,透着温暖的目光。只要再见校园的梧桐树,再见天边落日的余辉,我的心里,就会有阵阵感动,那是与严希有关的记忆。
第二年,我考上了大学。收到录取通知书后的第五天,严希来了,仍是和县团委的同志一起来的。他带来了一万一千块钱,那是我读大学一年的学费和生活费。他将钱交到我手里时只说了一句话,钱不够时给我打电话。他将他的手机号码告诉了我。
那天,他在我家里呆了一个上午,我俩没说太多的话,我只知道,他在武汉的一家公司上班,这一万一千块钱,是他一年的全部积蓄。没说太多话的原因,是我将精力都放在做饭上。我留他和县团委的同志一起吃午饭,用母亲生前教我的手艺,无比虔诚地做了这顿饭。
那天下午,起风下雨,他们离去时,我送他们到村头的公路上乘车,家里唯一的一把雨伞遮不住三个人,严希让我和县团委的同志共伞,他自己将衬衫脱下来,罩在头上。中巴缓缓离去时,他将头从车窗里伸出来,叮嘱我,快点回去,别被雨淋湿了。
我不住地点头,直到中巴驶得不见踪影,我仍没走,巴巴地望着公路的尽头,双眼朦胧。
自此,远去的中巴,如织的雨帘,成了我最温暖的记忆。
到西安上大学后,我很快在电脑城找到了一份零工,每个周末到电脑城打工两天,一月的薪水,维持我的生活,绰绰有余。
我会偶尔打电话给严希,汇报我在学校的情况。
他也时常打电话到我的宿舍,问我的学业,问我的生活,问得最多的,是钱够不够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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