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疼痛来得是那么真实而又迅速——我还没回过神来,诺诺就和曾默定婚了。
他们被朋友们围绕着,大家快乐地说笑,送祝福给他们。
曾默和诺诺交换了戒指,曾默温柔地吻诺诺的额头,他们深情地凝视对方。
大家尖叫。
我木偶般地站在人群里,像是看一场感人的电影。
没有人知道,我心痛如绞。
为什么非要等到这一刻,才发现自己竟是如此爱她。
原来曾经那些喜欢,并不仅仅是喜欢。
我忘了,爱除了一见钟情,还有日久生情。
和诺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了。
下了班,她不再继续呆在办公室里和我玩联机游戏,而是一下班就走人,爱情在外面等她。
她的话更是少了,没事时总是低头写着什么,写着写着就偷偷笑了,抿着嘴,沉浸在幸福里的诺诺看上去像个小姑娘。
每当这时候我就会把目光移向窗外。
那时候我的心就会隐隐地疼。
我想对诺诺说出一切的冲动一直折磨着我,我告诉自己就像以前那样畅所欲言,但我发现自己对此已经无能为力。
我开始长久地呆在办公室里。
生日那天,晚上我独自坐在黑暗的角落里喝酒,我多么希望诺诺能给我打个电话说声生日快乐。
但是,电话始终沉默着。
那个叫老林、给老林点生日歌的女孩子已是别人的未婚妻。
我让自己死了这条心,诺诺爱的不是我。
也许她也曾喜欢过我,也曾犹豫过,但当那天她的真命天子曾默一出现,我的命运其实就已经决定了。
她这才明白那才是她的爱情,让人怦然心动脸红心跳。
我命令自己从这种无望的情绪中走出来,我开始尝试着和诺诺像以前那样,和她开玩笑,陪她逛街,带她去滑雪。
冰天雪地里,我朝远处的诺诺喊:诺诺,如果你幸福,我会祝福你,如果你不快乐,我不会视而不见……诺诺一边朝我喊“你说什么啊?我听不见啊”,一边飞快地从我身边滑过去。
看着她的背影,我无比惆怅,就这样吧,曾默是个可以依靠的人,诺诺跟他在一起,起码自己可以放心。
我万万没料到,命运安排给我、诺诺和曾默的却是另外一盘棋。
不久后的一天晚上,我在办公室上网。
就是那个时候,我接到了诺诺的电话。
我首先听到的是呼呼的风声,我问她在哪儿,她说我就在公司楼顶的平台上。
她的声音平静而遥远。我的心一下子揪紧了,然后我听到诺诺哭起来:曾默他不要我了。
我定一下神,我说诺诺,他不要你还有我,还有你父母,你等我上去,马上,三分钟,不!一分钟!
当我真的只用了一分钟连滚带爬地赶到平台上的时候,我看见了正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和流泪的诺诺。
我轻轻地走过去,轻轻地把她圈在怀里,我用颤抖而坚定的声音说:你若再有轻生的念头,我就先你跳下去。
原来是曾默的前女友回来找他了,他摇摆不定,最后他前女友不知怎么说怀上了他的孩子,他只得同诺诺说分手。
我去找曾默。
我明确告诉他,你要不娶诺诺,我就不认你这个哥们。
曾默并不答言,他只是闷头抽烟。
我就火了,我上前揪住他的衣领,朝他抡起了拳头。
当时我多么希望他能还手,我想如果他还手,那么就说明还有希望。
但是,他只任我打他。
他说林凯,不用你告诉我,我也知道自己对不起诺诺。
诺诺迅速地消瘦憔悴下去。
她又开始叫我老林,又开始下班后不回家陪我玩联机游戏,她的游戏水平越来越高。
但她眼神犹疑,她的心不在这儿,她不再是从前的诺诺。
她不再快乐。她不快乐,我不会视而不见。
这是我说的,事实真的来了,可我又能做些什么呢?
我靠近不了她,我无法帮她疗伤。因为我不是曾默。
诺诺出事是在一个月后,她喝了安眠药。
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时,她已经被抢救过来了。
男儿有泪不轻弹,然而,当我看见浑身插满管子的诺诺时,泪水还是抑制不住地涌了出来。
我说你这个傻丫头,你怎么就这么傻呢?
诺诺并不看我,只呆望着天花板。
我这才明白曾默在她心里有何等的位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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