专访端木刑天：北漂难有出路，80后婚姻爱情少

“在北京找工作不容易，尤其对有梦想的人来说，很少有工作能够让梦像子弹一样飞翔，倒是有很多工作让梦像花瓣一样凋落。”这是端木刑天在2011年年初接受《北京晚报•私人史》约稿时写到的一句话。在这篇题为《让梦像子弹一样飞翔》的文章末尾，作者满怀期待地写道：“2011年，希望可以顺利出版一本关于梦想的作品，也给自己一个交代。”

同年10月，端木刑天首部作品集《一混五六年》由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发行。这部囊括了端木刑天最新中篇小说《一混五六年》和网络超高人气连载的《民工王二小首都泡妞记》(正式出版时标题被改为《王二小的北京玫瑰梦》)等共计21万字的小说、杂文、随笔合集，多角度、立体式地反映了特定时代背景下80后、90后等年轻一代的生存现状和人生态度。著名作家慕容雪村在推荐《一混五六年》时这样评价：“端木刑天的文字，有烟火气，有风尘味，对乡村的记忆和对城市的眷恋，成就了他笔下的悲欢离合。”

近日，记者针对新书《一混五六年》中提及的社会问题专访青年作家端木刑天，就“北漂出路”和“80后婚姻”等话题展开了一系列探讨。以下为专访的文字实录。

◆北漂出路：回归故乡比坚持梦想更难

记者：昨晚连夜看完了您的《一混五六年》，其中李震东从北京辞职回老家那段儿挺震撼的，看得人既欣慰又心酸。近年来社会各界广泛讨论“80后白领逃离北上广，转战二三线城市”等社会现象，您对此是怎么看的?您也认为像“北漂”、“南漂”、“蚁族”等年轻人，从大城市撤离，回归到他们故乡所在地的小城市、或者农村发展是最好的出路吗?

端木刑天：(笑)能不能不要说“您”?我看咱俩年龄差不多大，同龄人之间说“你”比较亲切吧。其实人各有志，我们任何人都应该尊重每个成年人所作出的理智选择，但是，无论是留在大城市坚持梦想还是回归故乡重新开始，我觉得都比较难。

记者：为什么都比较难?(笑)你认为最大的阻力来自外面还是来自家里?

端木刑天：(思考)来自自己。因为在大城市生存很不容易，坚持梦想就更不容易，很多人在北京这样的大城市混多少年都取不得什么成就，买不起房子娶不起媳妇，到头来还得回老家，白白浪费大好年华。而对于那些在大城市里“混”了一些年的年轻人，回归故乡说起来容易，真做起来却十分难……尤其是大学毕业以后做了白领的那些人，他们经过许多年的努力好不容易适应了大城市的生活之后，突然发现自己面临着结婚生子，有一系列的问题，像房子问题、户口问题、孩子上学问题等许多问题是基本上不可能得到解决的，因此不得不选择回归故乡，可是真要回归故乡，却发现自己离家多年，对故乡已变得陌生，很多事情已经不能适应，无所适从，十分纠结……

记者：既然如此，那你为什么在《一混五六年》里将主人公李震东的结局安排成那样呢?

端木刑天：《一混五六年》是一个中篇小说。小说中的人物是自己有生命的，所以李震东的命运并不是我的刻意安排，而是他自己的性格使然。按照李震东的性格，他最终的选择只能是这样。但是这并不代表我赞成他的选择。我觉得李震东骨子里并不是一个甘于默默无闻的人，所以当他在故乡小城偶然听到昔日好友魏小宝的当红流行歌曲《地下室》，并在书店看到古青云的同名热销小说时，心里已经十分失落。终于，在看到酒店门前“热烈祝贺詹姆斯先生和谢娜女士新婚大喜”的条幅、旁边一个长得酷似初恋情人唐小雅的小女孩飞快跑过时，“2005年夏天之后就再没流过的泪水，突然排山倒海地涌出来”，“一下子蹲在路上，呜呜地哭得像个小孩。”

记者：你的意思是像李震东这样的“北漂”，虽然暂时选择回到了故乡小城开了家“电脑专卖店”，但是说不准哪一天，他还会再度重返北京这样的大城市，重新开始“北漂”生活?那是不是你还要写续集？　　　　端木刑天：(大笑)是的，但我不会写续集。对于“北漂”是不是应该重回归故乡这个命题，其实我在《一混五六年》中的另一篇小说里就有这样的表述。《王二小的北京玫瑰梦》(原名《民工王二小首都泡妞记》)里，主人公王二小在经历了一系列变故之后，发出这样的感慨：“在林翠翠喋喋不休地开始计划她未来美好的城市生活时，我却前所未有地开始怀念农村”，“可是现在，那些遗忘在光阴之外的幸福时光，我却再也回不去。”

◆80后婚姻：问题有点多，爱情有点少

记者：我注意到《一混五六年》的封底介绍上有这样几句话，“这些作品机智幽默，才华横溢，既有针砭时弊的书生意气，又有男欢女爱的回肠荡气，既有痛快淋漓的求学际遇，又有痛入骨髓的职场反思。”“男欢女爱的回肠荡气”，这个是说男女关系和婚姻问题吗?

端木刑天：对。主要说的是80后的婚姻问题和90后的婚姻观点。当然，这些东西大多是通过故事、小说来呈现的。

记者：网上有评论说你的这部分小说写得太“色情”，太“露骨”，不适合90后读，你怎么看?

端木刑天：(笑)要说“色情”，这个真没有!说“情色”还差不多。所谓“露骨”，标准是什么?路遥先生的《平凡的世界》得过茅盾文学奖，打动亿万读者，这该很高尚了吧，可是这里面明确出现过“性交”这个词儿。但是《一混五六年》整本书里都没有出现过“性交”这样的字眼，连“做爱”这样的词儿都没有，你说，这能算“露骨”吗?

记者：说“色情”与“情色”有什么区别?

端木刑天：“色情”是“色”在前面，“情色”是“情”在前面。好比在婚姻里，有的人看重“色”，有的人看重“情”，基础不同。

记者：那你认为80后的婚姻是“情”在前面还是“色”在前面?

端木刑天：钱在前面。我们80后这一代人，很多人的婚姻都非常重视物质，由此导致问题很多，爱情很少。这不是理想的局面，但是整个社会环境如此，短时间内很难改变。

记者：其实也不能怪80后物质，毕竟这个社会很现实。那么，对于80后的婚姻，你有什么话要说吗?

端木刑天：(笑)有，非常多，所以我会把它写成一个长篇小说。事实上现在这个小说已经构思完毕，并且动笔。

记者：是吗?能不能透露一下这部小说叫什么名字?我们什么时候能够读到它?另外，作为80后，你的写作受谁的影响最大?

端木刑天：是。现在还没想好。出版日期待定，但一定会赶在2012世界末日前和大家见面。我的写作受慕容雪村和韩静慧的影响最大，前者是我很欣赏的作家，写了像《成都，今夜请将我遗忘》《原谅我红尘颠倒》《中国，少了一味药》等很多优秀作品;后者是我的大学老师，她不但是著名儿童文学作家，也是蒙古族女作家，出版了像《罗比这样长大》《小河马卡拉》《为谁活着》《额吉和罂粟花》等许多读者喜欢的佳作。

◆人物名片

端木刑天，青年作家，知名网络写手，1984年9月生于山西。曾就职于北京某文学期刊，在《北京晚报》《泉州晚报》等多家报刊杂志发表大量作品。其作品类型包括小说、杂文、随笔等。2009年，端木刑天开始接触网络写作，《满文军吸毒错不在他》《准空姐自述潜规则》《李双江儿子开宝马打人谁惯的》《矿工拐跑老板娘，一把好乳喂了狼》《民工王二小首都泡妞记》等多篇时评杂文和情感小说引发争议，多家媒体转载推荐或引用。2011年10月，端木刑天首部作品集《一混五六年》由中国华侨出版社出版发行。著名作家慕容雪村评价端木刑天的作品：“端木刑天的文字，有烟火气，有风尘味，对乡村的记忆和对城市的眷恋，成就了他笔下的悲欢离合。”(文/冷得像风)